我也參加了1990年的新青節

 
「崇高的理想創造歷史」。在柏林圍牆(Berlin Wall)被推翻後,2萬個來自東歐和西歐,及世界各地的年輕人首次相聚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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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的新青節(Genfest)以「牆的新青節」,或更確切地說,牆的倒塌,而著稱。就在幾個月前,一樁歷史事件開始改變歐洲和世界的面貌。在一周的公眾騷亂以及東德和西德之間首次表露出開放的標記之後,在一個令人難忘的夜晚,一大群東柏林人爬上那堵把他們和西德分隔了28年之久的柏林圍牆,他們開始用鐵鎬在牆上破洞。那堵牆長達6,500公里,分隔了東歐和西歐之間,這條分隔線始於波羅的海(Baltic)沿岸的芬蘭(Finland),直至亞得里亞海(Adriatic)岸邊的提里雅斯特(Trieste),把這片大陸一分為二。這不僅僅是一道由瞭望塔、鐵絲網屏障、警犬和紅外雷達組成的實體圍牆,而且也是一道精神、經濟和文化方面的隔離牆。

我出生在提里雅斯特,義大利東北部的一座城市,那裡的一切都說明隔離,說明受到限制的社會。抵達此處就是一個陸地和海洋之間的限制的經驗,那裡的海岸線上懸垂著令人稱奇的壯觀岩石。就在一個拐角之後,突然展現出這座城市的美麗。從「物理的」限制到周圍高地上的「政治的」限制只有幾公里而已。離我家5分鐘路程,就是與斯洛文尼亞(Slovenia)之間的國界。從2007年開始就一直開放著,那一年斯洛文尼亞進入申根地區,那裡曾是重兵把守的崗哨。在附近的戈里齊亞市(Gorizia),有一堵牆類似柏林圍牆,但比較小些,由混凝土築成,把城市一分為二。

這種「隔離」的感覺伴隨我長大,義大利人住在一側,斯洛文尼亞人和克羅地亞人(Croatians)在另一側。我記得,那些文化島嶼,如義大利或斯洛文尼亞的學校和劇院,就像群島一樣,極少和對方溝通。我記得,其他坐巴士去上學的學生們說令人難以理解的語言。我記得,那些小巴士掛著斯洛文尼亞或克羅地亞的車牌從「那裡」來到城市。他們是在去邊檢站附近的商店的路上,去購買另一邊沒有的東西,女士穿著層層疊疊的裙子和褲子,讓她們看起來很臃腫,以便儘量多帶些商品。我記得,盡可能多買些東西的衝動,以及她們是如何被粗暴對待的,那句粗話最好不說了。我們義大利人用一張預留給邊界人員的「通行證」越過國界,去買更價廉的汽油和肉類產品。我們安靜地坐在汽車裡,有一點點害怕。爸爸的命令是絕不要說任何話,因為對邊防員警所說的話可能會被誤解。一旦通過令人擔心的時刻,進入斯洛文尼亞,我們往常的好心情就回來了。

青少年時,和新青(Gen)及合一世界計畫的年輕人同行,我們所分享的任何經驗,讓我敞開心扉,超越我所知道的圍牆。這讓我心懷希望,大膽憧憬一個真正合一的世界。這不是一個幻想,而是一種新的思考方式,朝着一個新的方向前進,跨出的步伐雖小,但卻是真實和真正的弟兄情誼。

我和他們參與了1990年新青節。這是一份令人難忘的經驗。東歐和西歐的年輕人首次興高采烈地看著對方的眼睛,緊握彼此的手,電視攝影機向全世界千百萬觀眾播放發生在帕利爾體育場(Paleur Stadium)裡的一幕。我們開始被托付一項任務——把愛帶回世界。「友誼和善良還不夠……」盧嘉勒說:「博愛還不夠,和衷共濟或非暴力也不夠。我們必須從關注自己小利益的人,變成日常的小英雄,在所有近人身上,寬仁地服務自己的弟兄姐妹。」

翌年,我去了莫斯科(Moscow)。隔離東歐和西歐的鐵幕可能會倒塌,但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粉碎理想和整個社會制度。沒有贏家,也沒有輸家,只有幻想破滅、痛苦和蔓延的貧窮。對於我來說,很清楚的是,為了建立一個自由公正的社會而推翻一堵圍牆是不夠的。現在,我在新青節上所聽到的話是我唯一的出路:「只有在彼此和諧及彼此寬恕中才能創造一個真正的未來。」

嘉勒·法沃蒂(Chiara Favot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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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Rosa

    C’ero anch’io! Che emoz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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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Alfonso

    Indimenticab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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