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se Pintor:我是學地理的,差不多當了一輩子地理科老師。小時候,大概八,九歲的時候,我被帶到Alto do Moura,一個著名用黏土陶土藝術的地方。我看見一位雕刻匠,他坐著工作,我從他後面進來,看到他正用黏土製作一個小娃娃的頭。我覺得很漂亮,雕刻家只用雙手和一片小木塊精雕細琢他的作品。我還以為雕刻品已經十全十美。他審視了一會,竟然把作品拋往牆壁上,弄壞它!然後,他又再次用黏土,重新塑造它。(音樂)

一直以來我覺得藝術是表達自己的方法。後來,我感到要投身於藝術工作,所以我完全放棄了地理。有一段時間我忙得透不過氣,表演、出差、各項計劃……最後我竟得了重病。一天,我醒來,發覺手足不能動彈,非常痕癢。馬上由救護車送上到醫院。醫生診斷我患上吉巴雷綜合症(譯者按:是一種因免疫系統損害周圍神經系統),導致急性肌肉癱瘓,連一根指頭也不能動,甚至眼睛也無法轉動。
那一刻,我想到必須完全放棄演戲劇,當然心痛欲絕。自己唯一有能力做的……也失去了。我問:“天父,袮要我怎樣呢?”醒來後,除了幾個時刻,我並沒有失去知覺,只是我無法表示我是有知覺的。若我可以呼叫,我會大叫:『我還活著,我存在的!』直至一位女醫生來問我:“你清醒嗎?你是誰?若你有知覺,閉上眼睛。“這是我唯一可以做的動作,我立刻閉上眼睛,於是她驚喜的說:“那麽,你有知覺的”。從那時起,我開始與人溝通。(音樂)

經過了漫長深切治療後,我有能力做簡單的動作。他們在枱上擺放英文字母,和表達“是”與“否”的字卡。我開始砌字母。我第一個砌出來的字是「蚊子」,醫生問:「在深切治療室有蚊子嗎?」我指著「是」的字卡,他重複:「在室內?」我表示:「是」
在深切治療部,我學會了很多事情──生命是由無數的關係所構成,如同一塊織錦、一個網絡,有時在下面;有時在上面,但每一人都有其作用。若現在我要離世,什麼會留下來?我在物理治療部的經歷,就好像我剛開始所分享的那個用黏土做的娃娃。我感到天父就是把我拋到牆壁上,然後把我重新塑造。

若瑟·平托爾(José Pintor)的經歷

巴西保羅馬市的話劇演員若瑟·平托爾因為一個突如其來的疾病,令他動彈不得,但在天主的手裡轉化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