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於塞蒲路斯(Cipro)尼高斯亞(Nicosia),在一個東正教家庭長大,卻只是掛名的教友……跟耶穌沒有建立深厚的關係。我心中天主的形像是父母盟友,獨裁專制。
中學畢業後,我獲得獎學金到匈牙利布達佩斯攻讀牙科。然而,我難於適應新的環境,獨自一人在外,遠離家人,人生路不熟……當時多元文化仍沒有那麼普遍,所以我有很多偏見,存在抗拒的心理。那年,我感到很失落,包括與朋友的關係。同時,內心開始尋求生命的真正意義。
我在新的校園認識了一位匈牙利籍的女生,她為人開朗、樂觀、又平易近人。她請纓教我匈牙利語。由於對昔日友誼的失望,我對於這位朋友的態度而感到好奇。我懷疑她是真誠的還是虛假的。然而……我開始信任她,與她分享一切成敗得失、痛苦……甚至我的財物。一到週末,她邀請我跟她回到老家,離開布達佩斯50公里外的一個小鎮,令我不致有思鄉之愁。她父母是農民,但很好客又有愛心。
然而,我心中有一個疑問,即每天,在特定的時間及每周一個晚上,她會「失踪」,卻沒有作任何解釋。我只知道她與其他朋友一起。之後,我才發現她與幾位女青年組成了在匈牙利的普世博愛運動團體。當時匈牙利仍在社會主義的政權下,若任何人被發現參加宗教活動,後果將不堪設想,如可能因而失掉工作崗位或開除大學的學籍。
然而一天,她對我信任,坦言相告。原來她透過家鄉的一位神父認識了普世博愛運動的靈修精神。神父陳述了盧嘉勒的經歷。盧嘉勒年輕時與我們年齡一樣,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發覺一切都是虛幻中的虛幻。在炮彈下,任何理想都是過眼雲烟。於是盧嘉勒選擇天主為自己生命的理想,按天主的聖意而生活。我這位朋友告訴我,她與其他女青年也一起這樣生活,把天主放置在她們生命的首位,每天,嘗試踐行生活聖言,即每個月一句福音的話,當中有盧嘉勒給予的釋義,然後,彼此分享自己在日常生活上落實了的經驗,如同一份禮物送給別人!
這位朋友所分享的一切都深深打動了我。我開始閱讀《新約》,我從來沒有翻閱過,但這一次成了我新生命的轉捩點。我的生活開始改變了!我再不可忽略整天我所遇上的每一個人,不可判斷他們,也不可卑視他們,因為我已經有另一種思想,即我們只有唯一的天父,而人人都是祂的子女,因此我們之間就是兄弟姊妹。每一個人都是合一的候選人(正如耶穌祈求天父:願眾人合而為一),無論好人、壞人、討厭的、醜陋的、大人、小孩……,喚起了我內心那個已落實了的神學概念,特別是金口若望所指出的:「我看見我弟兄,我看見我的天主。」於是我內心偏見的圍牆都坍塌了。
我明白到福音再不只是在教堂上聽到的話,就足夠了,而是可以帶來一種革新,若我們認真的生活,可以轉化我們周圍的生活,在大學、工廠、醫院、家庭……
以上種種的熱忱與喜樂充盈着我的生命,然而卻帶着苦澀味兒,因為其他的女青年都是天主教徒,而我是唯一的東正教徒。她們參與每天的彌撒。那一刻,我真很渴望成為她們其中一個,然而,她們建議我在布達佩斯接觸我的東正教會,從而能參與禮儀領受耶穌聖體。大家之間的分裂確實是一份痛苦,但盧嘉勒邀請「運動」中屬於其他教會的成員去愛自己的教會,正如她也愛自己的教會。這樣的解釋給我莫大的平安,再次令我確認這是智慧、愛和洞察,因為盧嘉勒與其他教會的信友接觸,這不可能不是在我們時代天主介入的成果。
我找到東正教會,也開始認識他們。每個主日,我都可以領受神父的祝福,也每次能參與禮儀。這種新生活開始之際,我並非獨自一人,因為很多時候,其他的天主教女青年也陪伴我一起進堂。
禮儀的生活與聖事再不是一種形式,而是培植與耶穌的愛的關係,天主的恩寵振作了我的心,幫助我克服每天的挑戰,結出許多愛的成果,內心獲得平安與喜樂。
來自2015年3月14日,在伊斯坦堡推介盧嘉勒書籍希臘版本的場合上所分享的經驗。
東正教:承傳與生活
這是來自塞蒲路斯蓮娜(Lina)的經歷,她發現基督信仰能超越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