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已經為你放棄了自己的幸福。」這是意大利聖雷莫音樂節(Sanremo Italian Song Festival)最新獲獎者斯塔迪奧(Stadio)所寫的一首歌的第一句。這讓我們有機會想一想,我們自己及身邊人的幸福。社會將尋找個人幸福置於我們人性的核心位置,將其它價值觀驅逐到最底端,包括別人的幸福,除非它們增加我們的幸福帶來好處。我們再也沒有理解那些懂得為了另一個人的幸福而犧牲自己的幸福的人所做之決定的心理範疇……
追求幸福已有一段漫長的歷史。曾經創造出希臘文化中諸多因素的基督徒人文主義,提出了『有限幸福』的理念,其中,追求個人幸福從未被認為是生命的終極目標,因為它是較次於其它價值之下,如團體、家庭,或永生的幸福。幾百年來,我們相信,唯一值得去獲取的幸福,是別人的、眾人的幸福……
現代,對幸福所持的這一古老而又根深蒂固的理念卻陷入了一個嚴重的危機中,而將幸福視為生命的終極目標,這一基督宗教的理念開始擴展開來……當代經濟帶有盎格魯撒克遜(Anglo Saxon)模式,完美地符合個人幸福的理念……只要考慮到經濟,則這個地球上所居住的人,只是想要完全獲得個人幸福的。
如此描述人的選擇,說明了許多事情,但當解釋那為數不多,卻和我們的道德及靈性生活相關的決定性選擇。這種描述就毫無用處,或者令人誤入歧途了。當亞巴郎(Abraham)帶著兒子依撒格(Isaac)走向摩黎雅山(Mount Moriah)時,他一定不是在考慮自己的幸福……他一定是在追隨那帶領他的、最令人肝腸寸斷的聲音。就像他一樣,許多人仍在繼續攀登自己生命中的摩黎雅山。
我們生活中有許多美好的事物並不違背我們個人的幸福,有些甚至並不違反別人的幸福。最重要的選擇往往就是悲劇性的選擇。我們並不在善與惡之間作抉擇,而是在兩個善之間作選擇。還有一些選擇是不在我們的把控之中的。還有些時候,我們甚至無法選擇,而只能順從地嘟噥一句「是」。世界上到處都有在一些在決定性的時刻不尋求自己幸福的人……
幸福、真理、公義、信德,所有這些是基本的美善,是絕不會被削減至只存一個……哪怕就只存幸福。我們明確地知道,哪一個選擇將使我們更幸福,可以包括:生命中幾乎所有的美好甚至是最高尚的事物。儘管如此,但當其它價值觀開始發揮作用,並向我們招手時,我們還是可以自由地決定不去選擇自己的幸福。在這種情況中,我們可以學到一個新的詞語——喜樂,不同於幸福,喜樂從來都不是尋來的,而是純粹當作一份禮物得到的。
任何在這世界上留下身影的人,都未曾追求自己的個人幸福。他們可能太少考慮到這一點。有時候他們會發現它,但從未停下來攫取。他們寧願繼續跟隨那帶領他們的聲音前行。在路途結束時,我們不會只剩下所積累的幸福。如果我們還有些什麼的話,那一定是更加嚴肅和真實的東西。我們遠遠勝於自己的個人幸福……
布魯尼(Luigino Bruni)
布魯尼:幸福還是遠遠不夠
意大利日報《Avvenire》 上出現了一個新的系列社論,由共融經濟計畫協調員、兼經濟學家布魯尼執筆。第一篇社論是關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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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igini Bruni. Gracias por este articulo que Nos recuerda una columna vertebtal del cristianismo.